
虽然对英国作家欧威尔的名著《动物农庄》一书早有所闻,读到时的震撼还是很强烈,受到电击般的强烈。久久,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辛酸,欲哭无泪。
欧威尔的《动物农庄》写于1945年。这是一本政治童话、动物卡通式的小说,与作者的另一政治幻想小说《1984》一样风靡世界。作为童话故事,此书叙述简洁,形象鲜明,生动风趣。却又使人笑不出来。这不是一个轻松的故事,作者的讽喻目的十分明确。
一群动物为了摆脱人类的统治,建立自由平等的社会,在猪们的领导下推翻了农庄主人,成立了动物共和国。动物们兴高采烈,庆贺当家作主,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开始,他们共同劳动,平等分配,感到了革命的荣耀与幸福。继而,猪们慢慢成为特权阶层,只负责监督管理,享受比别的动物更多的权利和物质。由于进行一些不切实际的大规模建设,动物们日夜苦战,付出比“解放前”更多的劳动,而得到的食物配给比前更少。
更 可怕的是,猪们逐渐专权,实行白色恐怖,限制动物们的言论自由。它们训练了一批凶残的狗,作为专政的工具,残杀那些敢于反抗,或言论与领导不一致的动 物。在斗争批判大会上,那些说过“错话”,做过“错事”的动物,或仅仅是有不同想法的动物,自己交心坦白,又或者被检举揭发,而后一个个被狗撕裂处死。其 余的动物都噤若寒蝉。
从此大家都敢怒而不敢言,甚至连怒都不敢怒了。大家都变得麻木不仁,动物们重新沦为奴隶,过着更为悲惨的日子。而在此时,猪 的领导层内部出现权争。最高领 导人之一、名叫拿破仑的猪利用军队(狗们),将另一个领导人,它的亲密战友雪球(也是猪)击败。雪球仓惶出逃。于是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批判运动,指称雪球 为内奸、工贼,是暗藏的阶级敌人。连雪球在过去战争中的英勇表现也被改为是懦弱怕死,总之将雪球的整个革命历史改变成反革命的历史。
接着,拿破仑搞起了个人迷信,树立起他的绝对权威,编造有关他的神话,拿破仑的话句句是真理。动物们天天高喊着拿破仑万岁的口号。
与此同时,当局不断地向动物们灌输一些似是而非的理论,强行洗脑。虽然忍饥挨饿,仍然要忆苦思甜。统计数字永远表明,形势一片大好,而且越来越好。当然, 也出现了一些愚忠、盲从的动物,如体型高大健壮的巴克斯(马),它只知埋头苦干,总是说:“拿破仑的话总是对的。”
猪们的贪污腐化越来越严重,它们开始学会抽烟、喝酒。并不顾动物们的饥饿,用大量粮食酿酒供它们自己享用。拿破仑更是尽情挥霍,荒淫无度。最后,猪们甚至象人类那样学会了用两只脚走路……
只 要是从中国大陆来的华人,就会觉得这一切是多么熟悉,这简直就是中国前几十年历史的真实记录。而该书是写作于半个多世纪之前。这如何不教人震惊!很明 显,作者可能对当时的苏联社会有所了解,但作品所描写的情景则更接近后来的中国社会。作者丰富的想象力,惊人的预见性,深刻的批判精神,都令人叹服。回顾 中国近几十年历史,更觉得如一场恶梦。而这场梦境,欧威尔居然几十年前就预见到,并准确描述出来了。
我想这并非只是一种巧合,而是作家以自己的政治远见,加以逻辑推理的结果。一个伟大的作家,也会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家。一个作家的智力就能预见的事,后世那么多聪明人却胡里糊涂折腾了几十年,死了那么多的人,受了那么多的罪,想想真是很冤的事。
只是有一点欧威尔没有预见到,后来的动物农庄实行了改革开放,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他活到现在,这书就有必要写续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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