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August 20, 2007

澳洲华人黑民面面观


在悉尼西边的VILLAWOOD区街市深处,有一片奇特的景观:延绵数里的高墙铁网,围住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神秘世界。这就是举世闻名的非法移民拘留中心(俗称黑民拘留营)。

走近黑民拘留营,只见高墙之下花草树木错落有致,一块大标语牌上写着几个醒目的英文字:“WELCOM TO VILLAWOOD IDC(欢迎来到拘留中心)!”

这真是一种黑色幽默。

非 法移民现象,也就是俗称的黑民现象,是当今一个世界性问题。据最保守估计,英国有非法移民一百多万。而美国则超过一千万人。在澳洲这样一个多元文化的国家 中更是难于避免非法移民。澳大利亚有着世界最长的海岸线,靠有限的海空巡逻,堵截非法移民往往是捉襟见肘,力不从心。随着入澳旅游及各种签证(例如留学、 商务签证)的逐渐放宽,非法滞留澳洲的问题更是日益严重。

到 底有多少非法移民在澳洲,看来只有天知道。就连澳洲移民局本身都不能公布个准确的数字。造成无法统计的客观因素很多,主要原因是很难有一套完善、合理又有 效的措施去解决,去堵塞这一漏洞。虽然澳洲政府经常在澳洲本土采取大小规模突击检查,但这些做法往往收效甚微,打击力度远远不够,覆盖面太小,抓住的只是 小部分倒霉人士,只是抓了一点皮毛。

但 就算只抓了那么一点皮毛,也可能会对某些行业造成不小的影响。特别是那些需要苦力的行业如建筑业、农业等。搜捕过后,有的农果园竟然面临倒闭危机。因为工 人都被抓走了,水果挂在树上无人采摘,几乎烂掉,农场主损失惨重。同样原因,有的按摩院则被迫关门大吉。可见问题有多么严重。

何谓非法移民?根据澳大利亚移民部的界定,非法移民一般分为三大类:无签证居留澳洲;逾期签证居留;签证取消仍居留澳洲。澳大利亚政府从1958年开始就已经颁布条例,将以上所说三类人定为非法移民。一经查处,就会被送到专为关押非法移民所设立的拘留所,等待遣返回国。

所以,对那些逾期居留人士来说,居留营就是他们的终结,他们的噩梦,他们的奈何桥。当他们被抓获,带着打工的疲惫和满身汗臭,带着即将被遣返的恐惧,被送到这里时,他们对门口的“欢迎”标牌就只能是欲哭无泪。

VILLAWOOD拘留中心建于1976年,是澳大利亚其中的一个黑民拘留营。根据移民局官方资料显示,目前(2005年)该拘留中心关押的黑民总人数约为五百人,其中包括九十多名妇女及四十多名儿童。

VILLAWOOD黑民营的部分宿舍是家庭式的,方便那些聚家老小被抓的黑民们。里面设有为二至五岁孩子准备的学前班以及为五至十二岁孩子准备的小学校。还有较完善的医疗设施,包括诊断室、治疗室和护士办公室。每个住宿区里都设有电视机、DVD等娱乐设备,有供健身用的健身房、篮球场、排球场。甚至连瑜珈房和游泳池都一应俱全。

另 外,休闲活动也一个不落地安排周到,图书馆、发廊(不含色情)及一些相对简单的课程如园艺课等都包括在内。考虑到宗教信仰的问题,拘留所还特别规划出一块 区域方便信徒们祷告。在某些特殊的宗教节日里,还特别提供合乎宗教礼仪的膳食。从这一角度来看,整个拘留所相当人性化,非法移民们被平等地看待。应该说, 澳洲政府对他们还是相当人道的。除了那高高的铁丝网。当然硬件的完善是应该方面。当人的自由受到限制时,那种境况,那种心情是可以想象的,精神上的缺憾绝 对无法用这些东西来弥补。

当 然这也并非全是免费的午餐。一旦拘留程序结束,账单也就来了。一般的费用是每个拘留者每周六百多元澳币。对这些黑民来说,住的是个非常昂贵的旅馆。付账的 方法,是从黑民的个人银行账户中扣除。基本上,黑民们都有打工,打工就有钱。被抓时往往仓促间来不及转移,这账就赖不掉。但也有些原就作短期打算的黑民, 时时刻刻作好准备被抓的那种,他们把赚到手的每一分钱都即刻寄走,不留一个子儿。这样他们被遣返后,账单就由移民局付了,也就是由纳税人付了。

关在拘留中心的黑民基本有两条出路,或者说是有两种结果:一是被遣返;二是通过法律程序留下来。而后者将会是相当困难。法律上的漏洞越来越少,移民审批政策越来越严厉。

与 澳洲居民结婚或假结婚是一条争取留下来的最佳捷径。在法律上,界定真假结婚是极其困难的事。有时真真假假,真假难分。常常另移民官员们伤透脑筋。在黑民拘 留所接待室,每逢规定的探望时间,可以见到不少男男女女(而主要又是中年女性),以已婚或未婚夫妻的身份前来探视被拘留者。当然这其中少夫老妻、老夫少妻 的情况比比皆是。

常可看到这样的场面:一个体态肥硕的老妇,亲密地拉着一位年轻男士的手,在喁喁私语。如果不是她抱着一束象征爱情的红玫瑰,别人肯定以为这是一对目子。真实情况是,他们为一对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在这里,双方都以不同利益为价值取向。有多少是真爱,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在澳洲,据说假结婚的市价约为三万至五万元澳币。

不过,根据现行的移民法例,即使成功结婚,黑民也须出境等候签证。

这些黑民是如何进入澳大利亚的?在此已经并不重要。无疑有些人的经历相当曲折复杂。尤其是那些历尽惊涛骇浪乘船出来的黑民。那种九死一生的人生经历,成为许多报刊追踪的焦点报道。

但是黑民被抓捕的过程却几乎是千篇一律,平平无奇。然而也并非毫无戏剧性,且每一个都是辛酸故事。

一般而言,移民局抓捕黑民的主要途径是依靠民众举报。澳洲居民出于公民意识,常常会举报那些违法行为。吸毒贩毒,非法移民都在举报之列。但是更多的,大量的举报,却源于人性中的弱点,或者说是人性中丑陋的一面。比如说,妒嫉,仇恨。

通 常是,当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感到对方对自己的利益构成威胁,又知道对方雇有非法移民时,就有可能举报。比方说,甲餐馆看到乙餐馆顾客盈门;甲妓院看到乙妓院 生意兴隆,就有可能给移民局打电话或投书举报。还有一些是朋友间因事生隙,反目成仇,又知道对方是黑民身份的话,举报就是最好的报复手段。在这种情况下, 移民局与警察局联手出击,迅速包围现场,捕捉黑民就有如瓮中捉蟹,十拿九稳。运气好时,可以整车整车的拉回拘留中心。

当然有时也有例外,即使在无人举报的情况下,也能抓捕到黑民,就象俗话说的,得来全不费功夫。下面即是华人黑民被抓的几个典型案例。

其一,顺手牵羊。张先生与几个也是非法居留的朋友都在VILLAWOOD拘 留中心附近的工厂打工。这个工厂与拘留中心近在咫尺,几乎也就是一墙之隔。表面上看,他们处境危险。其实不然。他们知道一个规律,台风中心往往是平静的地 方。同理,在黑民拘留营的高墙电网底下,也往往是最安全的。等于说,他们是在老虎鼻子底下觅食。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什么事情也会有意外。

某 日下午,他们照例从工厂下班回家。最近他们都买了自行车代步,虽然那些二手自行车除了车铃无处不响,但有了它们,下班的几公里路就轻松多了。他们一路骑来 谈笑风生,颇有那么点“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味道。下午的阳光照耀着他们,天是那样蓝,云是那样白,一时连他们自己也忘记了黑民身份。就在此时,迎面开来几 辆警车。对这些警车他们太熟悉了,他们早已是见怪不惊。这通常都是移民官员与警察在外地抓了黑民正送往VILLAWOOD拘留中心。他们觉得这些事与自己无关。但还是会向囚车上投去同情的一瞥。

然 而今天的情况发生了变化。此时只听一声刺耳的刹车响,警车就在他们面前停下来。就在他们目瞪口呆,不及反应过来之际,车上跳下来几个警察,示意他们出示证 件。也就在同时,从另一辆车上跳下来的几个警察从后面包围过来,断了他们的退路。事实上,他们此时已双腿发软,想跑也跑不动了。张先生和他的朋友们就这样 被抓捕。警察打开囚车门,把他们塞进去。只见里面已经装了好几个人,空出来的位置刚好派上了用场。

却原来,全是他们的二手单车惹的祸。警察看到这几个亚洲人骑着破车,既没有按照交通规定戴上头盔,也没有穿着澳洲人通常骑车时穿的紧身衣,因此而顿生怀疑,决定突击检查一下。这于他们是意外的收获,却是张先生他们的霉运临头。

其 二,惊弓之鸟。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公众假期,这对从事强体力活的王先生和他的两个朋友来说,能休息一天,又能照拿工资,这样的日子是要好好庆祝一番的。经过 争论,他们统一了意见,决定去邦蒂海滩玩玩。老实说,他们没有居留身份,自然也就没有家室,去海滩是为了看看女人。单身汉嘛就是如此。车行到半道,突然发 现前面有几部警车。“不好!”王先生本能地踩住刹车。前面的车辆一部部被拦截,警车恐怖地闪着红色蓝色的灯,王先生和朋友们眼睛里都露出惊恐的反光。警察 们一部车一部车地问话,眼看就要轮到他们的车了。说时迟那时快,王先生的两个朋友一左一右猛地打开车门,没命地穿过马路逃跑。警察一见这情况,放下别的车 和人,发动警车鸣起警笛朝王先生朋友们逃跑的方向追去。

前面的车辆见警察走了,也各自慢慢开走了。王先生见状,也跟着人家开车离去。他刚才没有跟着朋友一起逃跑,实在是因为害怕而双腿发软,动弹不得。再说,这车子是他的,他跑了车子怎么办?

事后得知两个朋友都被抓进黑民拘留中心。他们的两条腿怎么逃得过警车?而让他们悔恨莫及的是,他们那次碰到的警车,并非是移民局搜捕黑民的行动,只是例行的酒精测试。现在使用的是新式测试器,不是那种旧式的吹波,只须对着它讲几句话就测出来了。

王先生是漏网之鱼,从此更怕警车,一见警车就心里发怵。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天也会被抓住。

其三,自投罗网。小李也个黑民,他在唐人街某制衣厂打工。因为他人比较灵活,又善于交际,老板常叫他开着面包车送点货,取点东西,在公司间来回跑,工作时间有弹性,是个轻松的工作。他自己感觉也不错。

这一天,他又开车出去了。办完事回来,到了制衣厂门口,他把车隋意泊在街边。这时只见门外有人群围着在看热闹,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他此时要是长个心眼,想想自己不一般的身份,也就是说有点儿危机意识,转头走开,也就万事大吉了。

但 他偏不。他也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他朝着厂门走去,大摇大摆地进去了。一进去就看到情况不妙,想脱身也来不及了:门内原就站着两个人,这时他们就把门堵住 了。原来是移民局在这里抓捕黑民。小李眼前一黑,就意识到完了。厂里所有机器都停了,老板和厂里的工人都站在一边。另一边站着几个人,是和小李一样的黑 民,正在接受移民官员问话。

老板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小李,他不明白小李为什么会自投罗网。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小李他们几个黑民一起被装进囚车送走了。小李自己也很奇怪,囚车就停在厂门不远的地方,他刚才怎么就看不见?

其 四,糊里糊涂。朱先生是某家具厂的老板。在这个行业中,几乎没有人不认得他。他的工厂请有几十个工人,不大不小,也被人称作“企业家”了。出门时,他也穿 西装,打打领带,开上他的奔驰车,还是挺有派头的。他又分别担任了行业的会长、同乡会的会长,烫金的名片上印满了各种各样的头衔。人都称其为新侨领。同 时,他也有一位同居的“准太太”,有一栋占地不小的HOUSE,可谓是安居乐业,无后顾之忧的有产阶级。

但 是,用一句很俗套又很实际的话来说,就是人有旦夕祸福。一个周末的晚上,朱先生在家里可香港电视连续剧,突然听到街上响起警车声(人们总是对消防车与警车 的声音难于分辨)。而实际上这正是几部救火的消防车,鸣鸣叫着风驰电挚地朝朱先生的工厂方向开去。一会儿,电话铃响,是警察打来的,朱先生的工厂失火了。

这真是晴天霹雳。这时正值冬季,风高物燥。家具厂又都是易燃物品,待朱先生赶到时,只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几部救火车喷出几股水龙,很快被大火吞没,可以说是杯水车薪,毫无作用。大家眼巴巴看着整个工厂化为灰烬。

朱先生欲哭无泪。可幸他的工厂是买了保险的。同居女又安慰他,辛苦几年,也该休息一阵了,等保险公司的赔偿金到位,他们就可从头开始。朱先生是事业心很强的人,哪里坐得住?所以成天唉声叹气的。

有一天,门口停了部警车,警察敲开门,向朱先生出示了拘捕证件,说他是个非法居留者。朱先生傻了眼。同居女友也傻了眼。他怎么会是黑民?但是警察不由分说,将他推进了警车,开走了。

朱先生就被关在VILLAWOOD黑民营。女友常常来探看,天天以泪洗脸。事情已经弄明白,朱先生确实是黑民。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他当初是持商务签证来澳的,他在澳洲投资,做生意,买房子。他想,他就是澳洲公民了。但是警察在例行的火灾成因调查时偶然发现,他已经早就逾期居留了。

人说是“难得糊涂”,但他却是太糊涂了,简直是糊涂透顶!朱先生悔恨莫及。在此之前,他有一百次机会申请居留,包括以结婚或同居名义申请。而他都错过了。如今,他已与女友补办了结婚手续,但按规定也只能被遣送回国,在中国等候签证。

这应该说是很个别的案例。但也并非绝无仅有。移民局曾抓获过一个新加坡来的黑民,是个富商,他跟澳洲的许多政要都有过交往。至于他为何会沦为黑民,报纸上各种说法不一。

一般而言,因文化传统及民族性格的原因,华人黑民较少发生过激行为,比如说自杀,他杀,暴动,缝住嘴巴绝食等。但其中发生的许多事,还是让人心灵震颤。

孙 先生和范女士是一对夫妻。他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婚后恩恩爱爱,日子本过得好好的。他们在国内做小生意,攒了一笔钱。但他们不安分,向往更好的生活。于 是,他们将这些钱托付给蛇头,转转折折,历尽艰险来到澳洲。安顿下来后,孙先生在建筑工地找到一份苦力活,妻子暂时没找到工,在家做做饭。小两口苦中有 乐,相濡以沫。但好景不长,孙先生所在工厂被人举报,他被抓进拘留营。幸运的是妻子的身份没有暴露,只是搬了一次家就躲过了。

一开始,妻子总是冒着危险前来探望他。患难见真情,孙先生对妻子比前更爱也更痛惜了。久而久之,孙先生发现妻子来探望的次数减少了。妻子则告知说她已经找到工作。但更重要的是,他隐隐约约感到妻子对他的感情已日益淡薄了。

后来,孙先生的法律程序已经走完,等待他的命运也就只有被遣返了。他决定与妻子摊牌,劝妻子跟他一同回国。没想到妻子一口回绝了。她说她喜欢澳洲,既然出来了就不想再回去。她还说她会设法搞到身份。

孙 先生差点晕了过去。事情很明显,妻子已经变了心。所谓设法搞到身份,无非是找人结婚。而从妻子最近的行踪看,她十有八九已经有了目标。他真后悔当初选择出 国。想起以前夫妻的恩爱,回忆起两人做小生意时的一幕幕生活情景,他痛苦万分。他怎么也想不通,昔日温顺善良贤淑的妻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精神快要崩溃 了。

他 一夜无眠。对妻子的爱变成了恨。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此恨绵绵,伴着长夜。到天亮时,他反而出奇地冷静下来。他已经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不寻常的 决定:向移民局举报妻子的黑民身份。“你不让我活,我也让你活不好!”孙先生给自己的心理找到一个平衡点。正是:夫妻似鸟同林宿,大限来时各自飞。

接 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妻子很快被抓进拘留营,等待她的,是被遣返。他和妻子虽然关在同一个拘留营,但已是陌如路人,不,连路人也不是,他们已成仇人。妻子 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当然,他们最后都被遣返回国。但回去之后,他们将如何面对现实,面对生活,面对亲人,他们连想也不敢去想。这段经历留给他们心灵的伤 痛,将会是永远,永远。

非法移民现象是相当复杂的社会问题。黑民们作为一个社会群体,实际影响着整个社会。而黑民本身的处境也令人担忧。他们的身心健康,他们的心理扭曲,也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他们中发生的有些悲剧,是人性变异的悲剧,实在发人深思。

他 们选择出走,远离家乡远离亲人,付出的往往不仅仅是经济代价。如果把这当作赌博,那么他们押下的几乎是青春和生命。他们无非也是为了一种追求,经济的或政 治的追求,甚至只是为了改变生活环境,换一种活法。但是他们这样做不符合现行的游戏规则,或者说影响和损害到别人的利益,于是不为人所容忍和接受。

作 为弱势群体,人们有理由同情他们帮助他们。也有人提出可以考虑放宽居留政策,从人道的立场出发,让他们有机会留下来。这样也可以解决劳工不足的问题,缓解 人口老化的压力。事实上,非法移民们承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苦难,他们从事的大都是最累最脏的体力活。他们每时每刻都生活在辛劳和恐惧之中。

然 而政府方面也有他们的难处。他们强调,这样做的话,对那些循正式途径申请移民者来说就极不公平。更重要的是,一旦放松政策,就会给人口走私集团和其他偷渡 者一个错误的信息。那样,大量的偷渡者就会涌入澳洲。众所周知,这将会给澳洲社会带来什么后果。澳洲的资源、环境、社会福利、就业市场都不能承受这样的冲 击。一句话,就是直接损害到国民的利益。这种后果是无论如何承担不起的。

由 此可见,社会永远都不可能那么完美无缺。严厉的处理政策固然有悖自由民主和人道主义的价值观念,但在目前确实找不到两全之策。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让准备非 法移民的人们打消不切实际的幻想,将他们阻挡在未行动之前。但实际操作起来也并非容易之事。对此我们也只能对他们婉言忠告: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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