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品社会,连人的生命也是有价格的。而且也象其他商品那样,也是按质论价,并不断上下浮动的。
报载,一个中国公民在瑞士因飞机失事遇难。有关当局赔偿了一万多瑞士法郎给死者家属。死者家属不服,向瑞士法院提出上诉,因为同机遇难的瑞士公民的赔偿金额是几十万瑞士法郎,整整多出三十多倍。然而,法院经裁决后驳回死者的上诉,维持原价。原来,西方人办事认真,经他们再三核算,中国的平均生活指数是瑞士的三十九分之一(指当年)。所以认为航空公司的赔偿是公平的。
若是按这种方法推算,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中国改革开放前,华人遇难者的赔偿金岂不是只能拿到几百法郎?无论如何,中国人的生命比过去值钱了,而且隋着经济的快速增长,我们的生命价值也在不断快速标升。
中国人命贱,几千年来如此。旧时灾荒年月,那些街头路边,头上插着草标的,即是卖人的。而其价钱也就象他们头上插着的草那样低贱。也许几十个铜版,甚至有时不要钱也就让人给牵走了。我们读小说《红楼梦》,看到里面众多的奴才婢女、小厮,都是买来的。饥荒年头,人命更如蚁命一样,一钱不值。就是到了现代,多年来政治运动中杀死的、自杀的人,都是分文不值,得不到赔偿的。张志新烈士死后,家属还得交付五角钱的子弹费。当然这是在那社会政治不正常的年代发生的事。
至今,在一些落后的乡村,仍有人拐卖儿童妇女。他们被当作商品转手买卖。有些农民娶老婆也是用钱买的。当然,现在的市价也看涨,起价都在几百几千不等。当然除了地区差价,也按质论价,大约美丑肥瘦价格也是不同的。
今天,中国公民在交通事故中死亡,如空难,其赔偿金额与外籍人士还是有所区别,差额也还是比较大。但如用瑞士人那种方法计算,也就基本合理了。
改革开放前,中国军队阵亡战士的抚恤金一直是人民币百元左右,说起来令人酸心。一九七九年对越战争中,在一些阵亡干部、战士的衣袋里找到的遗嘱,上面开列了家里欠债的清单,写明将他们的抚恤金用来偿还债务。其中最普遍的债务是欠生产队的“超支款”。不要以为是他们的家属从生产队透支钱用了,象现在人们透支信用卡。所谓的超支款大都是农民们经一年辛苦劳动后,所得工资不够买回自己全家的口粮,故欠下债务。而这么一点抚恤金根本无济于事。留给烈士家属的,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随军记者将这种情况写成材料汇报中央,当时的中央军委副主席叶剑英元帅看到后,老泪纵横,指示立即提高阵亡将士的抚恤金。当然,因当时的国力有限,一下子也无法提高很多。但从此以后,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战士的的生命价格也不断提高了。
济南军区作家李存葆,就是根据这些素材,含着热泪不分昼夜写成了中篇小说《高山下的花环》。后又改编成话剧、电影,感动了亿万观众,轰动一时。据说这些材料本是广州军区最先得到及整理的,为此广州军区的作家们一直悔恨没有及时写出来。其实这正是李存葆的过人之处。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是他成功的关键。
廿一世纪的中国人,绝不会只值一万瑞士法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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